看见十八丁 | 马来西亚生态行

摘要:2019-02-03


上个世纪英殖民时代,靠近马来西亚霹雳州太平市的十八丁因为锡矿业的蓬勃,一度是输出锡矿的重要港口。随着锡矿业式微后,十八丁渐渐没落,第一道在马来半岛建立的轨道早已不见踪迹,小渔港洗尽铅华,继续靠海维生


连接“砵威”(十八丁的旧称)到太平的铁路,是马来西亚第一条铁路


从十八丁坐船30分钟抵达被红树林包围的老港,是大部分渔村的一个缩影。小小的渔村仅有一条小小的木桥,十几户人家依偎在一起,没水没电,却有一所华小、教堂、咖啡店等。培智国民型华文小学的学生,今年只剩下6位学生。不远的将来,有3名即将毕业,还有1名将要转学。去年他们在霹雳州的机器人大赛中夺得了第二名,并代表霹雳州参加马来西亚比赛,这座小渔村也慢慢受到外界的关注,一切似乎都在变好,小小的拳头好像一夜间有了大大的力量。但是,听说因为机器人大赛的好成绩,校长可能要被调到其他学校了。


老港航拍/黄一峰


2013年大选,公正党候选人蔡依霖中选为当地的州议员,这个来自外地的议员,却发现世人遗忘的十八丁充满了无限的可能。2014年,他们发起一场”看见十八丁“社区嘉年华活动,凝聚了十八丁的老老少少,点燃了社区的活力,把他们生活周遭,对于美的一些感受带进来,再度唤醒人们对十八丁的记忆,让人看见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、丰富的人文背景、发展生态旅游的潜力及条件。


十八丁航拍/黄一峰


十八丁拥有西马半岛面积最大的红树林,这里因着红树林衍生而出各种传统行业,例如制炭业。为了避免业者滥伐,政府设下管制,控制炭窑以及砍伐树木的数量,并规定只能砍伐至少拥有15年树龄的红树。鼎盛时期这里有多达上百家的炭窑,养活了好几代人。不过,随着人们改用电源和煤气后,对木炭的需求大跌,且制炭过程中耗时耗力,被认为是肮脏辛苦的工作,近年来已鲜少有年轻人继承,一度让百年炭窑业走向没落。所幸随着旅游业的兴起,这些炭窑也渐渐转型,兼营起旅游业来。传统技艺的加持,丰富了当地的旅游路线,也向世人展示,即使是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小镇,却因为独有的人文风情,让它的美丽淳朴能够生生不息。


炭窑


随着”看见十八丁“社区计划的开展,十八丁越来越火红,一辆辆巴士开始进驻这里,外地人对这里充满惊奇。原本对当地人来说,再平凡不过的红树林、渔村、炭窑、龙香、造船厂,都成了一个个热门的旅游景点。十八丁原先是一个渔村,主要以渔业为主。近年来渔产锐减,有渔民反馈,他们去打捞的时候,没有捞到鱼,只捞到垃圾。当地的渔民渐渐意识到,当地的特色对他们在地经济是有发展效应的,也从原本的被动到渐渐主动打造十八丁的生态旅游路线。慕名来到十八丁的外地人越来越多,当地人开始懂得抓紧机会、发展旅游业。短短的三年时间,这里从原本只有一、两家旅店,到后来由当地人所经营的家庭式民宿渐渐多了起来。原本以渔业为主的小渔村,开创了新的经济模式,让当地人留在家乡发展的可能性也增加了。


十八丁


淳朴小渔港摇身一变成为热门的旅游景点,但随着“外地人”络绎不绝后,这片土地能否在发展与保育之间取得平衡?来来往往的旅游巴士导致地基下陷,涨潮的时候几近淹水,垃圾也随着游客的到来日益增多。然而,只有发展与保育之间取得平衡,才能保护这片土地,继续孕育当地世世代代的村民。红树林的树木保护得不好,会影响到当地的炭窑业和渔业,还有现今发展起来的生态旅游,如果环境照顾得不好,游客就不会来。这一切基本上都是环环相扣的。


打捞血蚶


于是,”看见十八丁“社区计划从最初让大家认识及认同自己的家园,再进一步地希望能够把保育、环保的知识也带入社区。社区计划虽然已经开跑很多年,吸引了许多外地人前来见识十八丁的美。但是真的要让十八丁人看见十八丁,了解并爱护自己所生长的地方,愿意参与这个计划,却不是件容易的事。社区计划负责人庄白祺认为,要把保育的理念融入十八丁民众的生活,还是必须从最基本的做起。要动员村民当然会有困难。这边的居民,他本来就没有这个意识和习惯去参加活动,大人们都有要忙碌的事务,所以小孩子是他们觉得可以带动的。也许我们改变不到这一代,但是可以从下一代开始,下一代再继续改变下一代。



1月26日,CMCN到访十八丁社区图书馆并与看见十八丁等机构进行 ”中马两地的红树林保育与教育交流会“ ,就自然生态、红树林、湿地保育等进行了交流探讨。当日下午,参与了十八丁社区讲故事活动,在新年到来之际,CMCN配合演出了《十二生肖》绘本话剧。“看见十八丁”社区计划开跑了许多年,吸引了许多外地人前来见识十八丁的美,也在努力让十八丁人看见十八丁,了解并爱护自己成长的地方。教育的种子洒下后,即使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照料,最终还是能换来成果的。


《十二生肖》绘本话剧





致谢


感谢马来西亚在地机构Nature Classroom对此次参访行程的悉心安排以及陪同;感谢在地机构Penang Green Council、看见十八丁以及日新中学的分享和交流;感谢海浪滔滔志祥的悉心陪同解说。感谢刘文曼女士捐赠的员工成长基金,用于支持部分参访经费,使得CMCN专职团队有机会赴马来西亚参访学习,开拓国际视野。